想见你
本文核心词:
民国架空✘
军阀良✘名角儿堂
连年的战乱让整个西夏的百姓饱受苦难。直至周九良上任大帅,才领兵平定西夏的战火纷飞,人们才得以安生。
这些年西夏的百姓生活安稳,城中也逐渐恢复往前的热闹繁华。
西夏城里近日来了一个戏班子,班主盘下城东一间生意不景气的茶馆作为落脚地。
最初,买票进门听戏的人大多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去听。他们想知道这外来的戏班子究竟能唱得如何?
结果倒是有些令人意想不到,原本是想要看热闹的人群,竟听入迷了。就连西夏城里那些个常年泡在戏园子里的老戏票们都赞不绝口!
“诶,你有机会可要去那听一听孟仙儿的戏。”
这是近日里西夏城广为泛传的一句话。言语字句都透着几近完美的夸赞。
这话自然也传到了周九良的耳里。众人皆知周大帅杀伐果断,却不知素日里也是个爱戏调弦音的主儿。
这才到西夏城半月有余,就让人津津乐道的孟仙儿,这戏他倒是想听上一听。
周九良差人去给他买张明儿晚上的票,原本是想要买个楼上正包的座儿。奈何随从去得晚,等排到他时,正包已经被预订完了,只剩下二楼右手边的一个散座儿 。
“大帅,票买着了,但不是正包。听园子里收票钱的伙计说不见钱不给留位是规矩。”
周九良接过随从手里的票据,捏在手上摩挲着,心想这初来乍到的孟仙儿还真是敢呐!
他挥手示意一旁站着的随从可以下去了,他没觉着这座儿有什么不妥,实际上这个被大多数人称之为散座儿的位置,才是捧角儿的最佳位置。
虽说自己只是想听听这戏音,但若是这孟仙儿真有传闻中唱的好,他倒是不介意捧上一捧。毕竟这些年他都没能听上入耳不忘的戏音了。
等到了第二天周九良忙完公务才想起来,今儿晚上的戏要开场了。
叫人备上车,他回房换了身便服就往城东头的戏园子去。
等他到门口时,这戏园里外站满了看客。周九良抬步往里走,所幸这站在门口迎人的伙计也是个有眼色的,瞧出他必定是非富即贵,态度恭敬的引他上楼入座。又亲自奉上茶水点心,才转身下楼接着迎人去。
今儿水牌上挂的是白蛇传的戏,锣鼓音一响这便算是开场了,一声甩腔从幕帘后传出,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让许多看客都翘首以盼。
幕帘一挑,一身白娘子扮相的孟仙儿缓缓走到台口前甩袖开唱。
“你忍心将我伤,端阳佳节劝雄黄,你忍心(你忍心)将我诓,才对双星盟誓愿,又随法海赴禅堂……”
锣鼓音伴随着咿咿呀呀的唱腔,一段带着怨念的白蛇传竟被他唱出了另一番滋味。若说她扮的是妖相,倒不如说扮的是仙更贴切一些。
妙,实在是妙!
周九良带头鼓起掌,随后沉迷戏中的看客们也回过神来,纷纷响起掌声。有阔气者直接往台上扔起银钱珠宝。
孟仙儿鞠躬致谢,欲转身下台之时,眼波流转望向二楼,正正好对上周九良的灼灼目光。他觉得这人难以看透,随意扯了扯嘴角报以笑意,便转头移开目光下台。也不管背后那人望向自己时眼里所含的深意……
深夜,和衣躺在床上的周九良想起今晚听的那段白蛇传,还有唱的那位仙儿,后知后觉多了一丝意犹未尽的情绪。
思至此,他觉得自己可以常去捧场,于是他连着好些天都泡在戏园里,每回都是坐同一个位置。每回孟仙儿抬眼往上瞧时,都能对上他的眼神。
孟仙儿每每回到后台卸妆之时,都在想这人到底有什么企图?说他是奔着自己人来的吧,可每回听戏都津津入迷的,适时的鼓掌叫好。该赏的也没少往后台送,却什么要求都没提。
孟仙儿也是想得开,且当他真的是个戏迷罢了。要是赏的多就卖卖力气给人演就好了。这天下了场,那人又差人给送了许多值钱的玩意儿,孟仙儿如往常一般客客气气跟人转托道谢的话后,就照单全收下。
心想着明儿个给他好好唱上一出,算作答谢。可等到第二天孟仙儿上场,惯性抬眼往二楼瞧,却没瞧见那人的身影。
本以为那人有事耽搁了,要晚来些,直至戏台落幕散场也没见人来。
连着三天孟仙儿也没见那人再来,果然这有钱人家的少爷也就趁个兴。
第四天临近开场,孟仙儿在后台上妆时,从外面院墙外翻进来一人,吓了他一跳,左边的眉尾都描歪了。刚要喊人,就看清了来人,这不是常坐二楼拐角那位嘛!他怎么来这了?
“少爷,戏园有正门,听戏得到前边等,后台不让进,况且这翻闯民宅可不是什么好行为。”周九良听完朝他笑了笑,“嗐,我这不是想见您,但没买着票嘛!要说呢,确实是冒昧了些,等你散了戏,周某请你吃饭。”
闻言,孟仙儿唾弃自己前儿个还说这人没有贼心,现如今这明晃晃的司马昭之心就摆在眼前。
“周先生难道没听过我这戏园的规矩么?不论身份,没票可不让进出。”
孟鹤堂重新对着镜子描起眉,不疾不徐的出口提醒他。
“我自是知道,但我这不没从门口进嘛,自然算不得没票。”
周九良同他扯着歪理。
孟仙儿自是没想到这人看着挺正直的模样,扯起皮来脸不红心不跳的。
“我叫周九良,不知道孟先生本名叫什么?”
“孟鹤堂。”
孟仙儿顺口答他。
等等,周九良?西夏城人人歌颂的周大帅周九良?孟鹤堂还以为这周大帅得是上了年纪,顶着满脸络腮胡的模样。
周九良自然是没错过孟鹤堂脸上微微惊讶的表情,他只是笑笑没说话。
孟鹤堂还想再说点什么,却被进来提醒他该上场的伙计打断了。
“去吧,我等你散了戏一块吃饭。”
孟鹤堂也知戏比天大,只好压下心中的疑问,理好情绪上台开唱。
而周九良就环着手臂站在侧幕旁听戏。
等孟鹤堂唱完下了台,周九良适时的递给他一杯温热的茶,让他缓缓嗓子。
等孟鹤堂卸完妆,换下戏服,周九良开车载着他到醉月楼吃饭。
“周大帅日理万机的,怎么有空来我戏园子消遣?”
“这不是因为孟先生嘛!”
周九良说得直白,可孟鹤堂听闻却无半点喜悦感。
“好了,一开始是因为戏,后来是你。”
周九良不再逗他,认认真真的同他说起缘由。席间,俩人聊了许多关于戏曲方面的话题,孟鹤堂才知道原来周大帅是真的爱这个。
“孟儿,以后喊我九良就好。用不着这么生分,一口一个周大帅的喊的我不得劲儿。”
临别时,周九良对他说。
孟鹤堂没应声,只客气的同他道谢并嘱咐他路上小心点,便转身进屋。
自从上次醉月楼畅谈后,周九良往戏园子里去的更勤了,但十回有八回不走正门。
美其名曰,没买着票,但又想给孟仙儿捧场!
孟鹤堂也不拆穿他,乐意爬就爬呗!他劝不住,也不打算劝。
但,两位当事人没觉着有什么,后台哪些个杂役伙计倒是把此事传出花儿来了。
霎时间,常进出戏园子的看客们之间都传开了,戏班台柱孟仙儿傍上那周大帅了。
这话传到孟鹤堂耳里,他只是觉着好笑。傍倒是没傍上,可周九良近日的所做所为,还真怨不得人家误会!
要说他存着几分心思,孟鹤堂也不是察觉不到,大抵上是想勾搭成奸的心思更多一些。
话自然不可能只传进孟鹤堂的耳里,周九良听闻时,既不否认,也没承认。如孟鹤堂所想一般,他是想要将人委于身下,但还未成功。
他深知孟鹤堂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就轻易委身于自己。
旁人看他是世俗娇媚想要傍富的戏子,可周九良明白他不是,也不会是。
再见面时,周九良对流言只字未提,倒是孟鹤堂笑侃,“啧,这传言可不准确啊!明明现在更像是大帅要傍我才是。”
“如果孟先生愿意的话也未尝不可。”
周九良难得直白的表露出对他的心思,只是孟鹤堂难得糊涂,闻言也只是笑着将话头转移到桌上,随手指了一道菜让周九良给自己介绍缘由。
也是,这流言四起的如今,上嘴唇碰下嘴唇说出来的话掺了几分真意谁能说得清。
这些个日子,周九良确实对自己千般好,可孟鹤堂也不曾忘了他们之间的天差地别。
往好听了说,是个撑得起戏班的角儿,人前能得声客客气气的孟老板,这要往不好听的说,左右也就是个戏子罢了。
而周九良不一样,他是护佑西夏城的统帅,是城民的信仰。
周九良自然不晓得顷刻间孟鹤堂心中百转千回的思量,若是知道了,怕是要为自己辩驳几声,再笑他庸人自扰。
兵者,善计也!之于孟鹤堂,他更想温水煮青蛙。
日子照旧的过,晨起慕落的安逸似乎被打破!总有好事者想要卷土重来,占有西夏城。
身为军帅的周九良将养兵千日,用兵一时的谋略用到极致。
那些平常时看似闲散悠哉的兵痞,到了战场上确实骁勇善战的战士。
战火一起,周九良每日都忙得脱不开身,去找孟鹤堂的时间自然也变得寥寥无几。
原想着大概许久都见不上了,但刚从城外回来的他听闻孟鹤堂在客厅里等着。
顾不上旁的,此刻周九良只想见到孟鹤堂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想见你。”
孟鹤堂自认不是一个感情外向的人,但凡事总有例外,比如周九良。
周九良有些惊讶于孟鹤堂直白的话语,但不可否认他是欣喜的,这大概是他这些天来听过最好的消息了。
他伸手向孟鹤堂讨了个拥抱,浅浅的呼吸打在耳边,让他心安。
在拥抱分离之际,孟鹤堂贴着他耳边轻声说,“我想成为你的软肋,也做你的盔甲。”
“好!”
周九良应的极快,生怕应晚了话语会消失一样。
这不能怪自己,周九良心想。
谁能抵得住爱人的诉情呢!孟鹤堂明知道正值乱世,却选择同自己并肩。
那自己何足畏惧,在乱世里许他一生平安是周九良最想做的事历经月余卫战,周九良终于再次护得西夏安宁。
满城欢呼雀跃之时,周九良也只是想同孟鹤堂说一句,“想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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